談崇拜:網上崇拜 vs 教堂崇拜

這個題目大抵會引起爭議。
有人甚至會說帶點對抗性。
不過它充其量只是非一般的不落俗套的思考。
甚至是有所貢獻的。

互聯網老早已經存在。
起初,有不少人對它嗤之以鼻,認為它是撒但的工具。當你想到網上遊戲、色情和賭博網站如何氾濫,就明白何以會有這種想法。
很多垃圾資訊和思想污染亦經由 iPhone 和 iPad 傳播。
正派的基督徒都該遠離不義的工具。

直至疫症臨到。

疫症顛覆了不少固有的觀念,包括對任何網上活動根深柢固的反感。
而最重要及無可避免的現實,就是教堂已經不能再舉辦實體崇拜。
就算大型教會亦必須停止。

忘卻「不可停止聚會」。
忘卻收集什一奉獻。
忘卻握手言歡。

要生存就必須採用以往所說的撒但的工具——最世俗的互聯網!
崇拜、主日學、團契都搬到網上舉行。
啊,在電腦熒幕、iPad 和 iPhone 與朋友相聚,是何等讓人珍惜的時光!
兼且還不用戴口罩哩!

忘卻撒但。
忘卻神學。
忘卻對錯。
教會必須繼續下去,儘管只在網上。

每一個牧者都為耶穌爭取互聯網的所有權!

這一切都過去了。
歷史學家和神學家將會研究這幾年的後遺影響。
現在讓我們來思想一下那些延續下來的後果。

主日崇拜仍然留在網上。
至少那些規模相當的教會仍繼續在網上轉播主日崇拜,國際大教會就更不用說了。

規模較小的教會,尤其是那些在香港的,可能已經恢服在教堂舉行崇拜。
會友都被迫返回教堂。
那些在疫症期間不說出口的神學理由,再次登上摩西的座位。
使那些不出席教堂崇拜的會友感到內疚。
雖然下這些決定可以有很多動機,但不打算在此推測了。

讓我們集中觀察保留網上崇拜或放棄網上崇拜的實際意義。
這裡不會嘗試論證用網上崇拜來取代教堂崇拜。
甚至不會提出網上崇拜的優越性。
只會請大家客觀考慮網上崇拜的價值。

考慮它的實際優點。

首先,疫症期間的上網經驗已經令長者,特別是那些行動不便的,愛上了網上崇拜。

其二,那些身體患病的也樂意參與。

其三,網上提供不同的選擇。那些幸運的可能在網上碰到好的講道,令他們在學習聖經方面得到極佳的補充,甚至替代(可惜在香港很難找到好的講道者)。
香港的小教會牧者,以至於大教會的牧者,很難與華理克(Rick Warren)、大衛耶利米(David Jeremiah),甚至鮑維均等知名基督教領袖相比。
就算過去三年出現不少從觀念和神學角度對網上崇拜的誹謗,卻仍然無法提出反對人喜愛、聆聽和受益於網上講道的合理論點。

其四,從個人和宗派的角度來看,在自己家中參與網上崇拜,能夠使個別信徒沉浸於唱詩的環節,不用理會別人的目光。
信徒可以閉起雙眼,可以默想歌詞,或拒絕被影像和樂隊令自己分心;在這些方面,網上崇拜都是無可匹敵的。
它使崇拜更能以上帝為中心。

既然本篇並不是主張以網上崇拜取代教堂崇拜,那麼網上崇拜能夠減少碳耗用量,是最佳的環保選項這點就不談了!

無可否認,教堂崇拜有明顯的效益,無須在此重複。
不過,網上崇拜能夠滿足不同的人各樣的需要,或不同人生階段中的需要,亦是無可爭辯的。
若要一刀切取消網上崇拜,看來是太過生意眼或不近人情。
既然在神學上並沒有將網上崇拜界定為敵人,那就不該對其加以強烈譴責,不管是由自己教會或是由其他教會所舉辦的。

或許說到這裡,也該談一下那些促使人不願提供甚至直接禁止網上崇拜的負面因素,免得這個討論不夠全面。

最容易想到的就是資源限制。
不過老實說,所有器材都在那裡,所有人員都已經受過訓練。
幾乎不用再增加任何資源。

另一個合理的因素就是削弱小組動力和信徒關係的建立,因而妨礙教會的外展活動。這點是有根據的。不過,在家辦公的經驗告訴我們,這方面的負面影響已經降低了。當然,香港教會面對會眾老化和電腦知識薄弱等情況,網上崇拜很可能對他們不利。

還有那些較不合理的因素:什一奉獻和講道者的自尊。
前者並不取決於崇拜的模式,而是取決於感恩的心。
事實上,很多在海外和在中國的奉獻都是經QR碼和自動扣賬來支付的。

至於後者,即講道者的自尊,則較為複雜。一個表現較差的講道者,怎能靠禁止表現較好的對手講道,而能留得住觀眾的注意呢?顯然這個並非選舉,你不會以為靠DQ(取消資格)或行政拘留就能確保勝利吧?

概括上述,沒有人大聲疾呼要用網上崇拜來取代教堂崇拜。
說實在的,網上崇拜有它明顯的優點,對於服侍處身不同人生階段的會友亦有其靈活性,足以使它與教堂崇拜並存。

當然,除非有宗派領袖再次回到疫症前的狀態,將所有網上的活動都標籤為來自那惡者。
也許,就只有那些能夠將2019-2022這幾年從集體記憶中抹去,並高呼「我們回來了!」的領袖才會這樣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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