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牧禮

我一向對花敏感。

在喪禮、婚禮、探病等場合,我可以忍受花。
在某些特定的情況,譬如2022年11月18日某名嘴從壁屋獲釋,我甚至可以出錢買花。
在慶祝新開始的洗禮,我也可以張就送花。

可是,對於某些場合中的花,例如新近一位離島神學院教授的按牧禮,我的鼻敏感就發作,噴嚏打個不停。
這還不包括整個典禮盛況。

且不討論為何一位神學院教授給按立為牧師。
且不討論那句傲慢的宣言——「世界就是我的牧區」——是否有效。
且不討論我從聖經和神學的角度對按牧的偏見(見〈奉獻做傳道人?〉)。
讓我們不要離題。

留意使徒保羅會說甚麼,或者他已經說了甚麼。
「我們成了一台戲,給世界、天使和眾人觀看。」(林前四9《和修》)

呵,看看今天的按牧禮成了怎樣的一台戲!

一班資深牧者圍著那個跪著接受按立的主角,按手在他身上。他們每一個的領子上大概都別了襟花。
然後,新受按立的牧師就收到一束又一束的花。
整個場面看不到一絲受苦和受逼迫的痕跡。

我的鼻敏感又發作!

那些花象徵甚麼?
在洗禮中所開展的在基督裡的新生命?
在壁屋之外自由的新生命?
在婚禮之後夫婦的新生命?
抑或在喪禮中所引進的死後的新生命?

保羅心目中的是哪一台戲?
——「我想上帝把我們作使徒的明顯地列在末後,好像定死罪的囚犯。」(林前四9《和修》)

若有人能看到保羅的描述跟按牧禮的那一台戲有任何相似之處,那簡直是匪夷所思。
除非這是一台諷刺劇!

然而,保羅看到基督教世界將如何逐步發展。
稍後他概括說:
「我們為基督的緣故成為愚拙的;你們在基督裡倒是聰明的。我們軟弱,你們倒強壯;你們有榮耀,我們倒被藐視。直到如今,我們還是又飢又渴,又赤身露體,又挨打,又到處漂泊。」(林前四10~11《和修》)

哪一個擁有頭銜?受按立的牧師抑或使徒?
哪一個保證有公務員水平的薪津?受按立的牧師抑或使徒?
哪一個有花束?
不用回答。
單單發問就夠了。

基督教如何、為何墮落得如此荒誕滑稽?

看到所有大宗派的按牧戲固然令人心痛。
但更令人心痛的是,在按牧禮中的所有參與者,包括按牧團、接受按立的主角,以至於手拿花束的會眾,大家都興高采烈,似乎完全不知道、或已經忘掉保羅所說過的話。

今天跟二千年前簡直是天壤之別!

對台上那些演戲的、或台下拍掌的觀眾來說,保羅的話無關痛癢。
若那些話仍然重要,那麼台上的戲該是為那接受按立的牧者簽署死亡證!

鬆一口氣!還好那些話已經不再重要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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